群眾把“太行公仆吳金印”刻在了峭壁上
萬丈懸崖刻不下
“官做多大是個大?”和吳金印一起上中央團校的同學,大多已是省部級或廳局級干部,而他則扎根鄉土50多年,三舍升遷機會。我們問他:“羨慕那些同學嗎?”他平靜地回答道:“一點兒也不眼氣,他們還羨慕我呢。和老百姓在一起,踏實。”
官做大了不是可以更好地發揮自己的能力、為更多的群眾服務嗎?他答,鄭永和是他“心目中最尊敬的老師”,直到去世都在山里頭,那才是真真正正為群眾奉獻了一輩子。能和群眾面對面,在一起,商商量量,干一個事兒成一個事兒,最實在。
70多歲了,他依然身不離勞動,心不離群眾。干到啥時是個頭?“活著干,死了算”。
千溝萬壑變成米糧川,荒山變綠山,群眾為他豎起一座座“功德碑”。
他說,這是“貪污”了群眾的功勞,把它們鑿平抽走,“逼”得群眾以山為碑,書寫對他的感念。
吳金印是個“矛盾體”。他把群眾當親人,卻對家人有所虧欠。他帶領群眾脫貧致富,對自己的生活卻是低標準、嚴要求。很多人不理解:“百姓都帶富了,你過過好日子也沒啥啊!”他講了五保戶楊務新殺雞的故事:“我能不知道肉好吃?如果吃了,每個人都知道我愛吃肉,接著都這么做。共產黨員搞特殊的那一刻,他就脫離了群眾。脫離群眾,你就干不長。”
談工作,講別人,他事無巨細,激情澎湃;問到他自己,則每每一臉謙遜,淡淡地把話岔開:“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勞都是群眾的,我的最多百分之一。”
咱的幸福哪里來,上面派來個小毛孩
春末夏初,新鄉衛輝棋盤山下,十多塊梯田錯落有致地從山上綿延而下,大約有600多畝。
綠意蔓延,麥浪滾滾,田邊流水潺潺,富庶的梯田播撒著山里人的希望。這是新鄉衛輝市獅豹頭鄉的中心區域。
50多年前,吳金印第一次踏足這里時,完全是另一番景象。那一年,他24歲。
實際上,他已有多年基層工作的經驗,是汲縣(現新鄉衛輝市)小有名氣的“小勞模”。17歲參加工作,18歲入黨,19歲成為十里八鄉最年輕的大隊支部書記。
來獅豹頭前,吳金印給新鄉地委寫了一封改變“命運軌跡”的信:“我父母是種地的,爺爺奶奶是種地的,祖祖輩輩都是農民,農民還不富裕,我愿意在農村改變這個面貌。哪怕到最艱苦的地方,我也愿意去。”
后來他接到通知,被分配到太行山深處的獅豹頭鄉公社。獅豹頭鄉公社,因有兩座山頭形似獅子和豹子而得名,地處汲縣、林縣、輝縣、淇縣交界,是汲縣最偏遠的山區,也是這四個縣中最貧困的山區之一。當年的一組數據,足見其艱難困苦——人口:20000多;方圓:100公里;山嶺:2600多道;溝峽:2700多條;糧食:18000人的口糧靠國家調撥;經濟:集體經濟為零。
山里的人們,很多沒見過外面的世界。甚至有些上了年歲的老人還以為天下都是一樣的千溝萬壑,沒想過會有一馬平川的平原。
吳金印領了兩個饃,背起背包朝著獅豹頭進發。腳下是硌腳的山石,沒有一條像樣的路,60里地,他走了6個小時…… (節選自《初心》第102~105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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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來乍到,眼看老百姓連頓白饃也吃不上,吳金印倍感擔子沉重,他下決心要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。他有著什么樣的想法?請看下期。